从犹太笑话到犹太文化 (1) 解说

There are three guys—a Frenchman, a German, and a Jew—making their way across the desert after their car breaks down. The German says “I’m so thirsty. I must have some beer,” and the Frenchman says, “I’m so thirsty. I must have some red wine,” and the Jew says, “I’m so thirsty. I must have diabetes.”

有三个人–法国人、德国人和犹太人。他们的汽车在穿越沙漠时抛锚了。
德国人说:我好渴,我想有啤酒就好了。
法国人说:我好渴,我想有红酒就好了。
犹太人说:我好渴。我想我是有糖尿病了。

笑话的开场白常有三个不同国籍的人, 比如以下我们熟悉的剑客笑话: 法国, 日本, 与中国的剑客聚集一堂预备比个高下, 当时几只苍蝇飞来飞去, 惹动这些剑客.

法国剑客拿起西洋剑, 对着苍蝇帅气地一挥, 只见苍蝇当下被劈为两半飘然落地, 众人齐声喝彩.

日本剑客拿起武士刀, 在瞬间的刀光中, 只见苍蝇被劈成四片飘然落地, 众人又齐声喝彩.

中国剑客不慌不忙出场, 他拿出华山宝剑对着苍蝇轻轻地挥动一下, 只见苍蝇还在飞, 众人很是错愕; 他镇静地说: “抓住这苍蝇!” 苍蝇被一人擒下. 剑客说, “看它的眼皮.” 这人惊喊, “这苍蝇已经变成是双眼皮了.”

这两个笑话类似的地方是读者们对不同国家的人有着一些既有的认知与推想, 法国有红酒, 德国有啤酒, 这里自然的推论是犹太人说 “I must have… 真想要有什么喝的. 但这犹太人似乎冒出超乎想像的回答 “I must have diabetes” 我一定 糖尿病了. 这是最直观的一个梗,是引笑点.不过有那么好笑吗?

这笑话在犹太人中十分受欢迎. 为什么? 因为笑话中包含了只有他们圈内人才能明白的泪水与骄傲.

首先, 几千年来在列国中被抛来抛去的犹太民族有不少人散居在欧洲各地, 他们长久被欺压, 被误解, 被歧视, 被驱逐.(参认识犹太人文章中有关中世纪基督徒反犹的4篇文章

在漫長的猶太歷史裡, 多數猶太人是苦哈哈地處在如何可以存活下去的光景裡, 哪裡會有紅酒, 啤酒, 或伏特加可以喝? 對他們來說, “I must have red wine, beer…" “我一定要有XX飲品” 這樣理所當然的態度和言語並不存在於他們的生活裡.

“活著"是他們最要緊的事, 所以務實是他們民族歷史的產物. 到今日, 在以色列地仍有很務實的設計. 沖澡的玻璃門常不是完整的一大片, 而大約是一半大小,只要水不濺出來就可以了, 公共地區不是垃圾桶, 而是可以掛上大塑膠袋的架子. 多數人使用的不是拖把, 而是一根可以把大毛巾固定住的鐵棒. 所以就拿舊毛巾來擦地.

笑话里的法国人和德国人, 觉得遇见这大灾难, 一定要有个好东西来慰劳自己一下. 但经历过大屠杀惨痛经验的犹太民族, 已经学会在苦难中预备好有更糟糕的事可能紧跟后头, 有种祸不单行的概念. 所以 犹太人的血液里流着疑神疑鬼, 神经质, 容易紧张等特质. 已故的 Intel CEO Andy Grove是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 他有一句名言是 “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 只有那些非常神经质的人才能存活下来.

回过头再看这笑话, 车子在沙漠中抛锚后, 三个人都会渴, 习惯于安舒生活的法国人与德国人自然而然想到红酒和啤酒. 而这长久被教导要保持高度警觉, 为祸不单行做好预备的犹太人, 感觉自己口干舌燥, 就惊恐于比口渴还要更严重的问题可能会随之而来, 就是自己 (must have)一定有糖尿病了.

犹太人会很有共鸣地大笑, 不但是因为他们懂得这是他们共同承担着的一种压力. 而令他们开怀的可能是, 多数的犹太家庭非常重视教育, 有当医生的犹太家庭比比皆是. 这笑话中的犹太主人翁虽然不是高富帅的欧洲绅士, 甚至还唐突又不雅地说 (I must have diabetes 我一定是有糖尿病)这种蹩脚的话, 但他却还是一个知道糖尿病征兆知识渊博的犹太人. 犹太读者潜意识里可能觉得虽然我们犹太人遭遇了非常多逼迫和艰苦,但我们还是挺优秀的.犹太笑话常是笑中带泪, 有着历史的辛酸和挺过辛酸的骄傲, 压力得释的快感.

最近我们家发生了一件意外,让我体会一点点活得神经紧绷的感受.前几天儿子在厨房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保鲜盒,他的脚背被玻璃碎片扎了好几个小洞.我小时候也经历过同样的事.记得妈妈特别小心帮我把玻璃拔出来,教我仔细检查伤口还有没有玻璃碎片,消毒上药等,然后穿上鞋,回到厨房把地彻彻底底扫了好几遍,再用不要的布沾湿了去抹,还要拿香皂把地分几区去吸,最后是用手电筒去照. . .

妈妈仔细用心的爱也成为我们家处理玻璃碎片的传统.这几天,发觉我和儿子踩到地上硬硬的东西都有点紧张兮兮的,马上看看是不是玻璃崁进肉里了,不料一小片玻璃真是刺入脚掌了,把玻璃拔出,流了几滴鲜血让我们更是谨慎到精神紧张.连踩到硬面包屑都让我们马上抬脚,轻轻地碰触检视看是不是玻璃.一看到抬脚,我们马上会问对方,你还好吗. . .

如果就连这小小的事件都让我们精神紧张, 何况是几千年来处在动荡不安常面对生命危险的犹太人呢… 但当犹太人感受到我们对他们带着一份友善的同情心时, 他们会比较放松下来, 有些甚至眼中会流露出“久逢知己”的喜乐, 就很自然把我们也当成他们的圈内人了.

不论是不是犹太人, 我们的家人,或是我们自己, 谁没有受过伤?谁不需要别人以恩慈相待?谁不渴望有彼此扶持的同伴?还不认识耶稣的,岂不更需要在我们身上看到当年耶稣恩待撒该,井边撒玛利亚妇人,偷摸祂衣裳繸子的血漏妇人等美好的样子吗?这可能比我们是否能说服对方信耶稣更加基本.当我们看着福音对象可以真心地说 “他不重,他是我的兄弟"时,这是我们自己生命的一种得胜,相信 神也会用笑脸观看我们与福音朋友的交流与互动.

本周犹太笑话 从犹太笑话看犹太文化 (2) 他刚刚戴着一顶小圆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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